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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扬北疆文化 打造文化高地|落和平:用陪伴向长城深情“告白”

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大兴“基建”。竖有秦直道,横有秦长城。固阳县境内的长城是在原战国赵北长城的北侧重新修筑的一道长城,也是真正意义上的“秦始皇长城”,距今已有2200余年的历史。

蜿蜒起伏的秦长城。

初春时节,登上峰峦叠嶂的山脉,在4月凛冽的风中,更能感受固阳秦长城的雄浑厚重。在大青山深处,秦长城国家文化公园已初具规模,准备好迎接八方游客。巍峨的秦长城历经沧桑,如今再度展现雄姿。

带领记者上山的是固阳县文物保护中心主任落和平,他被称为行走秦长城的“铁脚板”和秦长城的“活地图”。这段秦长城,落和平已经守护了20年。

近日,国家文物局公布了第六届“最美文物安全守护人”名单,落和平榜上有名。

◎“门外汉”变成“活地图”

落和平讲解秦长城有关知识。

“守护秦长城已经成为我工作和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每个月至少3-4次到长城沿线进行巡查保护。文物调查或者安全巡查时,见到附近的村民也会主动问询长城周边最近有无破坏的行为。”落和平说。

落和平本是一名司机,却痴迷长城20年,默默守护着,他是“铁脚板”、传承者,更是“活地图”。

固阳秦长城是早期长城的典型代表,是中华民族由多元到一统的实物见证,对研究古代早期长城历史文化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。

文化学者余秋雨先生2008年实地考察固阳秦长城后,指出“固阳秦长城是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历史长河中留下的一个巨大脚印”;中国长城学会常务副会长、著名长城专家董耀会认为,固阳秦长城是秦始皇万里长城的精华地段,可称为“秦长城的博物馆”。

“内蒙古的长城总长度达7570公里,占全国长城总长度的三分之一,也是北疆文化的一部分。距今已有2200多年的固阳秦长城遗址依山而建,县境内墙体总长95.6公里,沿线布设173座烽燧,5座障城。固阳秦长城墙体类型多样,由石筑、土筑、土石混筑和山险墙等构成,保存较好的段落主要有天盛成段、康图沟段、天面此老段、王如地段。”落和平能熟练、清晰地记住每一段长城。

2004年,落和平以固阳县文物管理所聘用司机的身份开始接触长城。

落和平告诉记者:“最开始,我只负责开车给工程队运送水和补给,每天听着现场老师讲述长城的相关知识,见证着坍塌的长城在师傅的修缮中一点点恢复原样,我逐渐了解了每段长城的整体状况,还熟知了石筑长城的构筑方法,对固阳秦长城有了初步的认识。”落和平说,“第一次长城资源调查,起码有一半长城我都走过了。”

到了2006年,国家启动长城资源调查,开车之余,落和平也慢慢参与到长城资源调查工作中,帮队员们打打下手。就这样,画图、照相等工作都学会了,很多烽燧、障城等专业术语也慢慢懂了。

随着固阳秦长城保护工作的推进,落和平还掌握了摄影、画图等业务技能。

“2007年国家文物局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第三次不可移动文物普查,我走遍了固阳县5000多平方公里的角角落落,文物点由原来的30多处增到159处,摸清了固阳县不可移动文物的分布规律和现状。”落和平回忆道。

通过这次普查,落和平成为固阳县的文物“活地图”,也成为固阳县文物工作不可或缺的业务骨干。

◎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

日暮下的秦长城。

“2004年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长城,看着金灿灿的阳光洒落在秦长城上,我就萌生了守护这段长城的念头,身份、待遇不要紧,只要能离秦长城近一点儿就行。”落和平说,从那以后,他白天翻山越岭巡查长城,晚上挑灯夜战研究长城,每天都乐在其中。

随着对长城的了解越来越深入,落和平对这项工作也越发喜爱。

“包头市经常组织长城保护相关的培训,刚开始真的听不懂。随着参与的逐渐深入,慢慢地懂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。后来还专门从市里借阅一些长城有关的资料学习。”长城资源调查结束后,第三次全国不可移动文物普查又开始了,落和平再次参与其中。很多人不理解落和平,觉得他有点“傻”,一个月只挣千八百元钱,不值得这么辛苦,落和平自己却乐在其中。每当有人向他咨询秦长城的有关问题,他解答完时,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,这也是他日复一日坚持下来的一个重要原因。

20年来,落和平风雨无阻地守护着长城,源于对长城的热爱。“最初我做长城义务保护员时,许多人都不理解,包括我的家人,劝说我放弃这件不挣钱的苦差事。说实话我对此也动摇过,但当时的市、县两级文物部门的领导和同仁对我的工作予以认可,并一再鼓励我坚持,我确实太热爱长城了,所以一切都值得。”落和平说。

“我是又开车,又干普查,固阳县5025平方公里,我基本上走了一遍,除了长城以外的不可移动文物、遗址、墓葬等也全走遍了。而且这些文物的GPS都是我打的,所以我对每个遗址的印象都特别深。”

回想起当年的坚持,落和平说,这都是源于他对长城的热爱。

“我对长城的感情,就像对待生命一样去爱护她。”

在他的影响之下,落和平的女儿正在备考历史学专业研究生,继续这份文物保护事业。

◎守护文物没有尽头

板岩叠砌的城墙。

文物安全无小事,落和平说,这么多年来,留给他印象最深刻的,不是欣喜于发现了哪些文物,而是痛心于文物的损毁。

2016年,在对白灵淖尔城址例行巡查中,落和平发现一处北魏墓葬被盗掘破坏。由于报警及时,现场残留的部分盗墓者的遗留物成为破案的关键证据,对后期成功破案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。

2018年,在对固阳秦长城的例行巡查中,银号镇境内长城沿线烽燧周边出现了多个直径30公分、深20公分左右的小坑,这引起了落和平的高度警觉。下乡巡查途中,他向村民问询,村里人告诉他,“有两个人在这儿‘挖宝’,大家还以为是你们文物考古了。”了解情况后,落和平立即通知固阳县公安局刑侦大队,一同赶赴现场,当场人赃并获,成功破获了案件。

“文物这个东西,一旦损毁,无论你如何修复,都不再是原来的东西。保护,真的特别有必要。”落和平说,“有些不法分子对文物有迷思,认为偷出来能挣大钱。其实,固阳县境内的文物对佐证历史、记录历史来说是无价之宝,但真的不是大家一般意义上理解的‘值钱’。”说起这个话题,落和平的语气也严肃起来。“我希望能通过媒体呼吁一下,文物的盗掘、盗采是入刑的,而且对文物的伤害都不可逆,希望大家参与到保护文物的队伍中来,而不是打文物的主意。”

从事文物工作,特别辛苦,无论严寒酷暑,都必须得到野外实地考察。

如今,自治区和包头市两级文物部门为了进一步增强基层文物保护由“人防”到“技防”的重大转变,减轻文物工作者的劳动强度,给各旗县文物保护中心都配发了无人机,购买了具有VIP级别的地图软件用于巡查保护工作。

落和平告诉记者:“现在的守护方式依然以实地巡查为主,原来主要依靠徒步完成,现在利用无人机巡查从很大程度上减少了体力消耗,也缩短了工作时间。巡查过程中碰到附近村民或羊倌,会主动进行长城保护宣传,让其了解身边的长城,也知晓破坏长城的严重后果。对在巡查过程中发现存在的安全隐患,翔实、准确地予以记录,并及时向上级文物部门报告进行修缮保护,避免出现损毁事件。”

“固阳秦长城是固阳的一张名片,也是国家的一张名片,要好好保护和传承下去。我已经守护秦长城20年了,未来,还会继续守护下去。希望有越来越多的人了解秦长城,热爱秦长城,一起来保护秦长城。”

(文/图 记者:李楷谨;编辑:吴存德;校对:王振伟;审核:王雪仙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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