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打电话来说“家里的杏花开了,粉白粉白的,可漂亮了,有时间回家看看吧!”
母亲所说的杏花,是老家村西头杏花谷里的野杏花,那里的杏花连成了片,一株一株的杏花肆无忌惮的生长着、盛开着,把村西头那片坡地变成了一个杏花谷。
杏花谷里的杏花开的好看,开的准时,那些杏花像约定好了似的,一夜之间就会鼓起花苞,再过一夜,那杏花就展开了笑颜,远远望去,杏花谷一片粉白灿烂,像一幅油画,也像下了一场盛大的春雪,整个杏花谷都成了花的海洋。
小时候,到了春天,学校会组织学生们春游,杏花谷是我们常去的地方,那里绿草茸茸,杏花初绽,春风吹来杏花的芬芳,我们坐在杏花树下,听老师给我们读关于杏花的古诗:“君家两杏闹春色,浓淡胭脂染不齐。”“暖气潜催次第春,梅花已谢杏花新。”“团雪上晴梢,红明映碧寥。”“小楼一夜听春雨,深巷明朝卖杏花。”“绿杨烟外晓寒轻,红杏枝头春意闹”……老师娓娓道来,我们也听入了神,耳边时不时有鸟儿的吱喳,微风吹过,那些杏花一片一片的随风而落,就落在我们的头上身边,如梦似幻,那场景美好而惬意。
后来,我工作以后离开了老家,每逢春暖花开的时候,我也喜欢去踏青,但是我更喜欢在杏花绽放的时候去踏青,总觉得杏花的娇俏与热闹更适合春天的风情万种。我所在的小区毗邻一个小公园,公园里面栽有几棵杏花树,那是我踏青的好地方,虽然小公园里的杏花比不得老家杏花谷的热闹非凡,但是那朵朵盛开的杏花还是让我找到了小时候的感觉。盛开的杏花,姿态优美,繁花层叠,像女子在春风中打翻了胭脂盒,我缓步在公园的小路上,两旁有几株杏花的陪伴,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时光。
杏花自古就占尽春风的一枝,她们是中国传统中的十二花神之二月花,她们万点粉白,单植或群种,都美得让人流连忘返。苏东坡曾写过“杏子梢头香蕾破,淡红褪白胭脂涴”。这杏花呀,不光开在春风里,也开在了唐诗宋词里,她们一路开过,似乎千百年来也未曾变过。
多年前也曾写过一首关于杏花的诗,我把杏花比作小家碧玉,比作从宋词里逃脱的小精灵,我知道自己粗浅的笔触根本写不出杏花的美,她们清清淡淡、朦朦胧胧的,不轻佻、也不耀眼,就这样恰到好处的美着,随性而又自然。
曾在朋友圈里看到一张拍杏花的照片,连绵起伏的山谷,那野杏林的杏花层层叠叠开的热闹,一株连着一株像开到了天尽头一般,山谷的青翠配上杏花的恣意,那灿烂的美好像极了老家杏花谷的杏花林,我想照片的作者在这个春天里收获的不单单是一片美景,更多的是心灵上的震撼和激动,以及对这个春天深深的敬意。
“杏花枝上著春风,十里烟村一色红。”杏花开了,整个村庄都被点燃了,乡趣春光,让人的精神都愉悦起来,闲暇时刻约三五好友去郊游吧,在杏花盛开的时节里,你会在一朵杏花里,看到一个春天的美好。(杨丽丽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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